诗酒趁年华

南风知我意,吹梦至余杭

     踏步春分过,出游清明前。

     带上一抹似香似淡的樱花芬芳,收拾行囊走向了余杭。坐上车才刚过卯时,及至乌镇已是正午了。匆匆吃了中饭,车上小憩了一会儿,便开始了今日的余杭。

     “五十之年,只欠一死。经此世变,义无再辱。”作为晚清的文学大师,王国维一生,应该可以概括成“教书”和“爱国”四字。走进观堂先生的学堂,先生尚年轻,背着手踱步,口里吟着几篇《尚书》。于斯自敬,小心屏了呼吸,憬然四顾。躬身上了楼,先生正拿着几片“龙骨”,旁边罗振玉先生很是高兴,说个不停。

     明白了,这是甲骨文。

     观堂先生也笑了,他明白,这些骨片对于萎靡已久的中国文化界来说,有着怎样的意义:千百年来未被证实的殷代,终于有字可证,中华文化一脉相承从未断绝的骄傲又被唤起,中国人又有了新的精神支柱。带着华夏贵胄的自信和对文化的热情,先生多年来因清政府衰落而灰下的眼睛又亮澈起来。

     眼眶有些湿润,噤了声,退出学堂。转身两步,海宁的清风吹在脸上,凉凉的。出门右转,上了车,景色几经变化后,又是一座庭院了。

     迎面便是青石小拱桥,绿水穿过,中有几尾游鱼,裁云、掬月对列两岸,书房坐立正中,中间挂着“书剑堂”三字,两侧檐下有金声、玉振两块匾,匾下是两个小门,门中间挂了一幅画,画前有一副桌椅,笔墨纸砚摆得规整端正。

     这,便是金庸先生生前的住址,便是武侠小说创作的根基所在。

     走过书房,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,一曲长廊拥三面水,四圆小景引半亭风。正屋门旁有一副不起眼的对联,道出了金庸先生寄托在武侠小说中的理想——

     士行贵兮文章经世,侠之大者家国本心。

     金庸先生出生在乱世,在战争中长大,深刻地感受过中国从衰落到强大,对于祖国他有着自己的热爱,这些在先生的作品中更有体现:看似粗鲁的丐帮帮主乔峰,实则将国家放在第一位,襄阳城头的郭靖与黄蓉,更是为国家抵御外敌。先生封笔以后,于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建设出了很大力气,也为香港同大陆的交往做出了重大贡献。

     金庸先生虽然已经去世,但他留给我们的家国情怀必将继续流传下去。苏东坡尝言:古之立大事者,不惟有超世之才,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。我想,在才、志之外,还需加上精忠报国之情。只有三者有机统一,才能形成真正的“士”,学真正学问,立坚贞之志,报强大之国。

     今且以茶代酒,敬观堂、金庸二位先生拳拳爱国之心,以示晚辈敬仰之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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